黏腻的涎水顺着嘴角垂落在破旧的棉被上,凝结成浑浊的痕迹。
李家骏是在一个暴雨倾盆的傍晚接到医院电话的。
听筒里医生冰冷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:“病人脏器衰竭严重,常规治疗已经无效,
除非……”对方刻意停顿的沉默让李家骏后颈泛起一层冷汗,
“除非每天服用新鲜驴肾熬制的汁水,辅以驴咽喉分泌物调和,或许能延续性命。
”这个荒诞的医嘱让李家骏握着手机的手剧烈颤抖,
听筒里紧接着传来纸张翻动的声响:“这是民间古籍里的偏方,
我们查阅资料发现对类似症状有过记载,但风险自负。”雨幕中,李家骏跌跌撞撞冲进老宅。
腐臭与霉味混合的空气里,李巧正蜷缩着身子剧烈呕吐,泛着酸臭的黄水浸透了身下的褥子。
“驴肾水……驴痰……”李家骏对着空气重复着医嘱,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。
他抓起墙角生锈的铁盆,不顾暴雨砸在脸上的刺痛冲向驴棚。泥泞的道路让他数次滑倒,
沾满泥浆的手掌却死死护着铁盆——那里面,一头刚宰杀的毛驴的肾脏还在冒着热气。
煮沸的驴肾在铁锅里翻滚,腥臊味弥漫整个屋子。
李家骏捏着鼻子将灰褐色的汁水强行灌入李巧口中。老人呛得剧烈咳嗽,
浑浊的痰液喷溅在他脸上,混合着驴肾汤的黏液顺着脖颈流进衣领。
更令人作呕的是获取驴咽喉分泌物的过程,李家骏用铁丝自制钩子,撬开毛驴嘴巴,
在不断甩动的驴头和喷溅的口水间,勾取那团半透明的黏状物。每次操作,
毛驴都会发出凄厉的嘶鸣,而他自己也被溅得满脸污秽,却只能麻木地继续。与此同时,
谢亮在直播间的骗局进入了疯狂阶段。他雇人搭建了虚拟演播厅,
用特效营造出高端装修公司的假象。镜头前,他展示着3D渲染的豪华样板间,
声称这是即将交付的客户案例。“家人们看好了!”他突然举起一块“大理石”板材,
指甲用力抠下一块碎屑,“这可不是普通石材,是我们从意大利空运的纳米级防污材料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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